如果你想學的是「怎樣避免被征服」, 這點我多少有點心得. 我十來歲還沒發育的時候, 長得比較小隻, 這樣總會有些年紀比較大或者身高比較好的人, 憑藉武力的優勢想要欺負你. 而人始終是群體動物, 有一個人欺負你就會有人加入.
一開始你可能怕事, 會退讓或者不管他們, 結果應該就是對方會吃你夠夠的, 進一步的找你麻煩.
但我力量和身高當時都比對方少, 大家用同樣的方法打不贏.
面對這種情況, 有一次打架時, 面對一蹶比我高差不多一呎的對手時, 我無意擊中打對方喉嚨, 發覺相當有效. 我便抓住那下機會, 完全無視其他任何東西, 就是一味靠近肘擊對方的喉嚨, 把對方打到臉都發紫, 對方投降, 我還是不相信(因為對方比我壯, 我怎可能打贏, 一定是詐降), 在對方身上多踩幾腳, 才發覺對方真的頂不住, 投降是真的.
自從那次之後對方就不敢再向我動手了, 我第一次打架打贏比我強壯的人, 那次給我很大的改變. 以前我認為, 力量是絕對的, 力量較弱的打力量較強的, 早晚會輸.
之後我開始學會一件事, 就是下手要狠, 要讓對方想不到你那麼決斷, 自此之後我找出更多人的弱點, 例如大力的用拳頭鎚向鼻尖, 用肘狂肘對方的肋骨, 大力踩對方的膝蓋, 拿尖銳的東西, 刺對方手指之類, 自然我也免不了受傷, 但不論輸贏, 只要試過一次, 對方就會越來越不想找你麻煩, 因為他根本預計不到你下手會瘋到甚麼地步.
自然打架也不一定是單對單, 也可能是群體對單, 我發覺, 根本不需要跟所有人打, 只需要集中對付一個人, 集中的只向一個人報仇, 無論你被怎樣對待, 只要你能夠弄痛對方, 那種復仇的意志以及也是令人害怕的. 可能你被教訓了一次, 武力上完全及不上對方, 但你只要抓著對方其中一個人(而不是所有人)不斷的報仇, 還擊, 騷擾, 那個人先是抱怨「所有人都有份為何只針對我? 」, 但發覺怎樣抱怨你也只是對付他時, 他就會開始軟化. 因為對方想不到會被纏這麼久.
他們可能怎樣都打贏你, 可是他們會怕纏, 有些人則怕家長知道自己欺負人, 每人都有弱點. 所有人結成的組織都有弱點. 這世界不會有沒有弱點的強者, 所有聲稱你無力對付他的所謂強者, 都一定有弱點, 只是他不會主動讓你知道, 並聲稱沒有.
但如果你知道怎樣令對方痛楚, 那, 只要持續的讓對方痛楚就行了, 就算對方再比你強多少倍, 贏你多少次, 你只要認真地給對方刻骨銘心的痛楚, 而對方知道你會這樣做, 你為了製造對方的痛苦, 不惜一切, 不講道理, 利益也無法說服. 就會開始知道, 即使他比你強, 還是絕對不能惹你.而這世界並不存在沒有弱點的人類或組織, 人類越裝成無敵和堅強, 就越為了隱藏自己害怕的痛楚.
這雖然是小孩子打架的方式, 可是之後我讀了歷史, 發覺大至國家, 也並無不同.
希特勒曾經想過要對瑞士動手, 連法國也可以摧毀的德軍認真要打, 當然也能消滅端士, 但端士放話, 德國如果攻擊瑞士. 他就毀了義大利對法國之間的通道, 以及要德國付出沉重代價, 結果瑞士的決戰決心, 打消了希特勒進攻瑞士的念頭.
南斯拉夫的鐵托, 和同為共產陣營的蘇聯史大林鬧不快, 南斯拉夫當然打不過蘇聯, 史大林更派刺客想要刺殺鐵托. 但是鐵托的回應是, 「不要再傳刺客過來, 我已抓了五個, 如果你再派一個過來, 我就會只派一個去莫斯科, 而且我保證不用派第二個」, 結果南斯拉夫也成功對抗了近在身邊而強大的蘇聯.
想不被征服, 方法已經很顯然的放在上面, 就是尋找想征服你的人的弱點, 並顯示足夠的決心, 你會向著那弱點加以沉重的攻擊, 那弱點可以是任何事, 哪怕是很卑鄙的行為. 重點是顯示你為了生存, 不惜一切反擊, 不求勝利, 但求對方付出沉重代價的決心.
有些戰鬥絕對沒有贏的機會, 那合理的手段, 就是斷然放棄勝利, 放棄防禦, 全心的以使對方痛苦為職志, 既然自身的生存和你的尊嚴, 對方也不予承認, 那使用任何手段再也沒有關係.
就像打別人鼻子一樣, 其實很狠心, 很殘忍, 但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尊嚴, 而對方沒必要欺負我, 是他選擇要對我動手, 想要我屈服, 我不介意做再殘忍的事情, 我不介意毫無利益地給人痛楚, 我不介意我的反擊本身不公平也毫無道理. 我很早就明白, 人不犯我, 我不犯人, 但對於一心要屈服我的人, 就必須為他盡可能製造更多的痛楚和恐懼.
當然, 對方會聲稱, 你的攻擊是沒有效果的, 就像我遇到的那些人全部都這樣說, 但你不必聽任何想要向你動手的人說甚麼, 持續向你認定的痛點錐下去, 某天你會發覺, 對方不是他所聲稱的那種硬漢. 對方並不如他聲稱的, 有那麼大的決心, 能付出那麼高的代價, 也不像對方聲稱的, 對你的攻擊那麼不在意.
弱者想要生存, 就要展示給獵食者看, 你為了生存能狠到甚麼地步. 我相信這也是弱者的唯一選擇.